情人节番外
《摆烂》番外，原创男主，cp岳飞！
雷！者！勿！入！
雷！者！勿！入！
雷！者！勿！入！
最近开学很忙，中考要来了所以更新频率会下降，在这里跟各位道一声歉（土下座）
猛然想起今天是情人节，遂发文。岳飞视角为主，文笔难以言喻、时间线混乱请勿在意，一切都是为了发糖（x），全文5k+，祝食用愉快！
题外话：这个时候岚岚成年了
————————————
岳飞说不清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龙椅上那位产生了除忠心之外的情感。可能是在官家深更半夜跑进军营，袒露他脆弱的一面开始，也有可能是在他毫无保留地赋予自己全部信任，鼎力支持北伐开始。
一天天、一年年，日积月累的点点滴滴最终化成汹涌的潮水，将他淹没。久而久之，他上朝的时候再不敢往那人的方向多看一眼。
他怕自己那些过分的想法暴露出来，他怕看到官家吃惊厌恶的眼神。
入刀山下火海，面对多出我方军队十倍的敌军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岳太尉，竟然栽在了小小的、微不足道的，情情爱爱上，说出来可要叫人笑话。
岳飞打算瞒一辈子。他会看着官家纳后宫佳丽，与皇后夫妻情深、相互扶持，生儿育女，而他就安心当个戍边将领，保宋土和百姓无恙，过完这一世，不愧平生。
——在被韩世忠火急火燎拽进太医院之前，他是这么想的。
“病了？”太医令眯起眼睛，“这是怎么一回事，待老朽看看……”
韩世忠摊开手掌，露出了掌心一朵粉色小花，冲岳飞一努嘴：“他咳出来的。”
“哈哈，韩太尉莫要说笑，人怎能咳出花来？”
太医令的笑容在亲眼见到岳飞一阵咳嗽之后，又咳出几朵粉色小花的那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
“——官家！！！”韩世忠几乎是砸开了御书房的门。
赵岚一个激灵：“啊？！”
看着面前乌泱泱一大群人，以及被三四个武官制住手脚，五花大绑站在中间，表情难以言喻的岳飞，他的大脑宕机了一瞬。
“岳相公，得罪了。”吴玠替他解开绳子，拍了拍他的肩，“若非如此，单凭我们几个制不住你啊。”
岳飞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刚想说话，却被韩世忠的大嗓门打断：“官家，您见多识广，您来看看，这大活人怎能从肺里咳出花来？！”
“什么！”赵岚倒吸一口凉气，“咳花？咳什么花？！”
李纲上前一步，把一束桃花递给他看。
赵岚捧着那堆鲜艳的花儿，茫然地抬头看向岳飞，后者心绪一乱，又是一阵咳嗽，当着官家的面从嘴里吐出一朵花来。
赵岚瞪大了眼睛。
“不过是咳花而已，哪能为此打扰官家正事？”岳飞这时候终于找到机会说话了，“政务为要，若是误了国家大事——”
“——鹏举，你可有爱人？”
岳飞卡住了。
所有人都是一愣，不明白这个问题和现在讨论的话题有什么关系。
“……这种病，名为花吐症，世间罕见，我之前也只是在文章里读过，从未想过它会成真。”赵岚盯着他，声音极轻，但所有人都听能得清清楚楚，“可我对它了解很深。三十日内，若你未曾得到所爱之人的吻……”
“……你会死的，鹏举。”
死一般的寂静在屋里蔓延。
约莫过了半分钟，燕青最先反应过来，爽朗一笑：“这有何难，只要找到他喜欢的人就行了！能救岳太尉的命，哪个姑娘会不愿意？——先说好，如果你喜欢的是我媳妇，当我没说。”
岳飞额头冒出一个“井”字：“燕、小、乙！”
“不是啊？那我可放心了！”燕青勾住他的脖子，“来来来老实说，没事不丢人的，这一屋子人都是过命的交情了，谁跟谁啊！”
“就是，哪怕是个青楼女子，咱也给你赎回来！”韩世忠拍拍胸脯，“谁说青楼姑娘不能成器？红玉可是官家亲口承认的巾帼英雄！”
“这是哪位女子，竟能让岳太尉为之神魂颠倒，甚至患此奇病……”赵鼎大为震撼。
岳飞深吸一口气，努力抑制住喉咙里的痒意，勉强挤出笑容：“飞谢过诸位好意，但……”
“——哦，我想起来了！”赵岚忽然一拍手，“李娃，是不是！”
岳飞：“……啊？”
“是不是一个叫李娃的女子！”赵岚信誓旦旦，“是吧，肯定是！我这就让人去找！”
“官家，臣从未见过叫甚么李娃的女子……”
“也许是在街头偶然看到，一见钟情也说不定呢？”
“……”岳飞叹了口气，“有劳官家费心了，臣心里很清楚自己喜欢的是谁。”
“那还不快说！！！”十个声音同时响起。
岳飞只是摇头。
“这可不是逞面子的时候！”燕青难得严肃下来，“你也听官家说了，三十日不治，你会死的！”
“死就死罢，我不怕死。”岳飞淡然道。
“你——”韩世忠愕然。
“岳飞！”赵岚沉下脸色，斥道，“你怎能轻言生死！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都先出去，元中，你也是。如果岳太尉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那就只跟我一个人说，咱们私下解决！”
岳飞：……
岳飞现在想仰天长叹。
屋门在他身后“啪”一声关上，徒留他一个人面对官家。
“这是第几天？怎么看着已经这么严重了？”
“回官家，是第一天。”岳飞避免与他对视，以防眼底思绪泄露出来。
“桃花，桃花……”官家手指轻叩桌沿，皱着眉头思忖几瞬，“你……算了，你说吧，是谁？不就是亲一下吗，有什么难的？”
岳飞唯有沉默以对。
“你说啊！”赵岚急了，“你不说怎么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呢！”
“官家，或许臣有不能说出去的理由。”他低声道。
“什么理由能比你的命还重要！”
“臣不能说。”岳飞态度非常坚决。
“你——”赵岚气结，“你还是那么犟！”
“臣，咳咳，臣生性如此，有劳官家费心，咳咳……”岳飞把花接住，攥进手心。
“行，那我给你二十天的时间思考。”赵岚往椅背上一靠，抱臂看着他，“如果你到了那个时候还是不肯说……那咱就走着瞧。”
“好。”岳飞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
这种简简单单的威胁，还真有官家以往的风范。
日子一天天过去，花吐症也日益严重，从第五天开始，岳飞就被勒令在家休息，不准上朝，军营公务由韩世忠和张宪代为处理。
然而他还是不肯说，闭起门来连母亲和岳云都不见，只能听到一阵阵咳嗽声。
岳云急哭了，在父亲门外跪了一天发现没用，又跑进宫里跪官家，求他去救救爹爹。
“你爹不肯说，我也没办法啊。”赵岚叹气，“等着吧，等到第二十天的时候，如果他还不招，我就去找他。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他死的。”
他在岳云面前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背后却是彻夜难眠、辗转反侧、茶饭不思。
第二十天就这样在煎熬中缓缓到来。
这天清晨，赵岚拿起挂在墙上当装饰用的天子佩剑，没有带任何人，独自去往岳府，踹开了岳飞房间的门。
淡粉色的桃花铺了满屋子，一眼望去像毛毯一样盖在地面，有些花儿被房门开时带起的风吹动，拂过赵岚的脸庞。
“官家……”岳飞已经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了，甚至每次张口都会带着阵阵咳嗽。
“二十天。”赵岚面容冷肃，手握剑柄，“你也该给我个解释了。”
岳飞无奈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不会说。”赵岚见他这样，毫不生气，甚至扬起一个微笑，“没事，我会让你说的。”
他拔//出佩剑，不带半分犹豫地架到自己脖子上。
“官——”岳飞骇然，心急之下又开始咳嗽，“咳咳咳咳、官家、何……何必如此！”
“你不是要死吗？”赵岚面上依然带笑，“你死，我也死，我还要死在你面前，跟你一样死于自杀。”
岳飞想去夺刀，被赵岚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你想看看到底是你快还是我快吗？”他哼笑一声，把佩剑往左一送，锋利的剑刃在人体最脆弱的部位划出血痕，“说不说？”
岳飞犹豫一瞬，赵岚脖子上的伤口便又加深几分：“说不说！”
“——说！说……臣说……官家，别再……”
“那就快说，说完了我再收剑。”赵岚眉头一挑，“你要是敢骗我，我就立刻自尽！”
“臣不敢……”岳飞双手成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只求官家听完之后……莫要厌弃臣才是……”
“厌弃？”赵岚被这个词唬得一愣，“开玩笑，你喜欢谁是我的自由，我怎么会厌弃你？”
“但是……当官家与此人有关的时候，您还会……这么想吗？”岳飞苦笑道，“是臣对不起您。”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赵岚看他这样，心里逐渐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猜想，“等等，你……你不会……”
“臣是……”
“……喜欢我娘亲？！”赵岚同时说完了这句话。
“——臣不是！！”岳飞很大声反驳。
“那就好。”赵岚大松一口气，“那有什么不能说的？说吧，快说。”
“臣……臣万死……望官家恕罪。”岳飞叹了口气，别过头去，“臣千不该，万不该……对官家……生出了那等……龌龊心思。”
屋内死一般寂静。
“当啷”一声，赵岚手里的剑掉在地上，被柔软的花瓣接住。
“你……什么？你喜欢……我？”
岳飞以沉默表示肯定。
“但是，我……我有什么好喜欢的？你为什么……”
“官家，咳咳、切莫妄自菲薄。”岳飞即使咳嗽着也要说这么一句，“您，咳咳、您很好，是臣不……”
“——停！”赵岚竭力掩饰着自己的慌张，“我……我先把你的病治好，有什么话之后再说。”
岳飞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顺从地闭上眼睛。
正直高尚如岳鹏举者，亦有私心。无论如何，这或许是他此生唯一一次能够如此亲近官家的时候。尽管之后可能会被厌弃、被冷落，圣宠不再，但是管他呢，论心不论迹，让他任性这么一次也好。
眼睛闭上后，其他感官被无限放大，他能听到官家放轻的脚步声，能感到床边忽而塌陷一块。少年的左手在空中无措地悬了一会儿，最终很轻很轻地搭在他的胳膊上。
过了一会儿，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
岳飞睁开眼睛，看到官家的脸近在咫尺，如扇的睫毛微微颤动，面上泛着微红，想必是恼于不得不做此等下作之事。
一股清凉的感觉自喉咙蔓至四肢百骸，困扰他整整二十九天的“花吐症”宣告痊愈。
“……官家，可以了。”他轻轻推开赵岚，避开官家清澈的眼睛，“已经够了。”
“够了吗……”赵岚低声呢喃。
岳飞正怔愣间，他又凑上来，双唇相触，一触即离。那只是简单的、不含情//欲的一吻，却偏生教人难以自持。
“……你该早说的。”赵岚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声音闷闷的，“明明我也……很喜欢你。”
屋内一时寂静下来。数息之后，赵岚感觉自己被紧紧抱住。岳飞的呼吸带着颤抖，竭力克制住自己的力道，没有把他勒疼，却又仿佛要将面前人融进自己的骨血一般。
生平第一次，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初次见到踏着月光，飞奔过来的那个少年的时候，他便在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随着与官家相处的日子久了，这种感觉愈发深切，在夜里、在梦中袭来，将他淹没。
他见过少年对着水中的碎月哭泣，也见过官家望着东京的繁华发怔。这个忽然出现，来到大宋力挽狂澜的人，似乎格格不入，又好像陷的最深。
——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他无数次对着那双不似君王的眸子，几乎想问出口。
——为何你看着我的眼神里，又总有一丝难以抹去的哀伤？
后来，他知道了官家身上藏着的最大的秘密，震惊之余，又有些尘埃落定的释然。
自那以后，少年在他面前愈发肆无忌惮，时不时蹦出一些新鲜词汇，也不管身边的人能否理解，只顾自己开心。他像是被憋疯了一样，拉着唯一一个能够倾诉的人絮絮叨叨，眼里流露出对故乡的怀念。
岳飞每次都耐心地听着，不去打断。
他不明白为何官家每次说到一半都会笑起来，也听不懂用后世话语唱出的曲子，只能默默地陪着他，让他不再那么孤单。
他也知道，赵岚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很厉害的人在崇拜，并时常因为他的“厉害”而感到自卑。所以他把自己的心思藏起来，像善解人意的大哥一样，小心翼翼地疏导这个从九百年后来到这里的灵魂，呵护他、安慰他，一刻不停地告诉他“你很好”。
无人知晓，杀伐果决、威震四方的岳太尉，亦会在某些夜里辗转反侧、胡思乱想，一会儿担心会不会有旁人发现官家的秘密，一会儿害怕官家会不会在某一天突然离去，像来时一样匆忙，一会儿又疑心这一切会不会都是自己的梦，醒来后又要看见桌上的十二道金牌……
到最后，他干脆下了床在窗边坐着，一坐就是一整夜。所幸他身体够好，就算偶尔通宵也不会让人看出端倪。
——患得患失。
这个词用在他身上，真是无比恰当。
他很久之前就陷入了名为“情”的泥潭中，师父教过的武艺一样也用不上，只有那个如宿命般与他相会的人能把他救出来。
而现在，那个好似镜中之花一般，只可遥望的少年，终于落入了他的怀中。
他不敢放开。他生怕一松手，面前的人就会碎成点点星光，消失在空中。
*
至于那天大臣们发现告病许久的岳太尉如同没事儿人一般回到了朝堂，并且似乎更受官家信任，心中如何想法暂且不提。知道岳飞曾患花吐症的，不包括太医在内的那九个人简直要惊掉下巴。
曾统和燕青下朝之后几乎是拖着岳飞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面对李纲、宗泽、韩世忠、杨沂中、吴玠、张浚和赵鼎的死亡凝视。
岳飞：……
岳飞干笑一声：“咳，诸位……”
“岳太尉，”曾统温和地笑了，“你莫怕，这些都是兄弟，不会害你的。”
岳飞：…………
宗泽痛彻心扉：“鹏举啊，当初我引荐你的时候，怎么也想不到你有朝一日会、会……”
他“会”了好半天也说不出来什么，只能捶胸顿足，看着小辈的目光恨铁不成钢。
那边，吴玠和杨沂中正在窃窃私语。
“打吗？”
“反正我想打。”
“我也是。”
“问题来了，咱们两个合伙能干过他吗？”
“……可恶，好像不能。”
“我还道是哪位奇女子，未曾想原来是官家。”赵鼎跟张浚感叹道，“这真是……”
“人不可貌相。”张浚沉重地摇了摇头。
李纲目光幽幽：“所以，你就是官家宁死不肯纳后宫的原因？”
岳飞不知如何作答，只能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
“哎呀，真是令人惊讶。”燕青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我现在是不是该管你叫……叫……叫什么呢……呃……”
“……弟媳？”
周围的声音忽地一静，岳飞能察觉到众人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惊疑不定和几分同情。
岳飞：……
“燕青。”他深吸一口气，嘴角弧度加深几分，“我貌似还未曾领教过你的武艺罢。”
“哎哎哎你干什么，咱俩现在可是亲戚！——嗷！好可怕！媳妇！媳妇救我！！！”
——FIN——
